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纵谈今古话皋兰

2013/1/7 16:10:53发布 来源:金城魏氏网www.lzwei.com  查看 次  
皋兰县历史悠久,早在5000年以前就有先民在这里生息繁衍。春秋战国时为羌戎之地,秦统一中国后归秦。西汉时属金城郡,首置金城县。西、北魏与北周时属子城县,为金城郡治所在。可以说,皋兰在兰州的历史上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。

皋兰古城
皋兰古城

 

    皋兰县位于甘肃中部,总面积2556平方公里。版图呈葫芦形宝瓶状,北枕秦王川盆地同永登县毗邻,南跨黄河天堑与榆中县衔接,西连省会和兰州市区交界,东望铜城接壤于白银市区。
纵览皋兰的今天,这块物华天宝之地,这尊熠熠生辉的瓶宝,作为雄踞于兰州和白银两大都市之间的卫星城,以其丰富的矿藏,便利的交通,发达的农田灌溉,大宗的瓜果和蔬菜基地,新兴的旅游业以及正在崛起的现代工业,正在开创新世纪的辉煌。
    回顾皋兰的过去,这片钟灵毓秀的热土,历史悠久,文化灿烂。早在四五千年前的新石器时代,就有先民在这里狩猎、耕牧、捕鱼和制陶。多年来,已在县内相继发现马家窑、半坡、马厂类型和齐家文化(相当于夏王朝时期)的陶器遗址十多处,并在石洞地区发现史前时期的烧陶窑址。以其厚重的采陶文化底蕴,把这里由原始社会逐步推移到铜、石并用的奴隶社会,见证了人类童年时代的文明风采。在殷、周青铜器时代,生息在这里的氐、羌等游牧部落,与中原农耕文明进退角逐。秦昭襄王二十七年(前280年)置陇西郡,皋兰为其属地,从而进入使用铁器的封建社会。
    皋兰筑邑开县的年代久远,历代叠经演绎更替。在长达二千余年的悠悠岁月里,曾先后沿用过金城、媪围、子城、五泉、兰泉、阿干、兰县、皋兰等诸多县名。

金城

    最早建置的金城县,伊始于西汉中叶。《史记·卫将军骠骑列传》载,汉武帝元狩二年(公元前121年)秋,“大行(礼宾官)李息将城河上”。不久,即置金城县。据史地学家考证,李息修筑于大河之滨的这座城池,位于今兰州市西固区黄河之滨,这当是皋兰建制立县,初奠百代宏基之滥觞。汉昭帝始元六年(前81年),“以边塞阔远,取天水、陇西、张掖郡各二县,置金城郡”,金城当以陇西郡的辖县来属。根据汉代郡名常以郡治首县名而来的惯例,金城二字遂冠郡名。
    谈起金城得名的由来,可谓仁智互见。一是矿产地名说:《新唐书》所载“兰州上贡麸金”,足证此说。相传当年筑城时挖出黄金,是有可能的。但城以金名之,似有以小喻大之嫌。二是方位地名说:金城所在的西方在五行中属金。然而,京西城邑岂止数十百座之多,何以唯独把此城命为金城呢?看来,方位之说未免有失牵强了。三是比喻地名说:其出典有《韩非子·用人》篇“固金城于远境”;《汉书·蒯通传》“皆为金城汤池,不可攻也”;西汉名臣晁错《论贵粟疏》“汤池百步”;以及《汉书·地理志》注引巨瓒所说,金城之所以“称金,取其坚固也。故墨子曰,虽金城汤池”等等。都是形象地借喻城邑坚如金铸 ,牢不可破;护城河犹如沸腾的汤池,难以逼近和逾越。此说与金城实情恰相吻合,“乔峰四阻,绕以大河”的金城,阻山带河,形胜地险,制近控远,不失为“捍御秦雍,联络西域,襟带万里,控制强敌”的军事重镇和丝路孔道。旧时兰州南门城楼“万里金汤”巨匾,便是这一史实引喻妥贴的最好诠释。西汉营平侯赵充国,率军自金城出征,平定河湟羌乱,置金城属国以处降羌,即是金汤之固的金城千年战史中的一个典型事例。
    金城县名,自西汉发祥皋兰千载文明以来,在尔后的多个朝代,曾被连续地、反复地、或间歇地沿用不衰,成为用名最久,盛名远扬的古地名之一。金城在历史进程中的重要性和稳定性,由此可见一斑。继西汉而后,东汉、三国(魏)因之。南北朝时期的西秦乞伏氏曾建国都于此,号称金城王。隋末起兵金城,割据陇右的西秦霸王薛举,又曾都于此。唐初,也一度用过此名。至于历代以金城用于郡名者,亦在所不少。

媪围

    当时的西汉金城县境地域,在黄河以南的今兰州盆地一带。与金城隔河相望的今皋兰地区,则是武威郡媪围县地。
    媪围地理位置的论述,当以郦道元《水经注》说得较为详尽:“大河在金城北门东流,有梁泉注之。”“又东北过榆中县北,又北过媪围县东北”。循名责实,完全符合皋兰现在所处方位。
    媪围建县时间,应与武威置郡领县时间大致相同。武威郡肇始时间有《汉书·地理志》武威郡“太初四年(前101年)开”;《汉书·武帝纪》元狩二年(前121年)秋,“其地为武威、酒泉郡”二说,这当是媪围建县的大致时间,可见比金城略早约、三十年。
    媪围县治驻地,《中国历史地图集》标于今皋兰石洞附近。笔者拙撰《汉县媪围城址考》(详见《兰州历史地理研究》一书第368页)进行考证,其具体方位应在今水阜乡长川村。理由有四:
    一是《水经注》媪围“县西南有泉源,东经其县南,又东北入河也。”长川以西10里的水阜(得名之意为泉水旺盛),有泉多眼。作为泉水河的水阜河,古名媪围水,县名由此水名而得。水阜河东流环绕长川,又东北流经文山汇蔡河,在什川乡东河口村注入黄河。可见其实体方位、泉河流向均与《注》文相一致。至于今天的水阜河何以如此短小呢?1983年增刊《甘肃经济论丛·历史的甘肃林草丰茂》作了令人满意的解说:“今皋兰县石洞寺南之古河道,应为汉之媪围水。”“从卫星照片上可以看到,此河上游应为源出毛毛山东麓天祝县东松山滩之黑马圈河。现在黑马圈河地面水只到松山村附近,而在古代,水源充沛的黑马圈河一直南流,经过长沙河、正路、解放村、西岔、水阜河、文山村,在东河口入于黄河。”
    二是1987年夏,兰州博物馆与皋兰文化馆联合普查文物时,在长川西面的庙洼山发现古城和烽火台遗址。博物馆薛仰敬在其考证札记中写道,“此烽燧台依山临河而建,…山上依山势蜿蜒起伏筑有南北向城墙约3华里,有坚固防卫措施。其工程浩大,为县境烽燧所仅见。”至今,古城北段向山下转弯延伸墙址及其末端被劈削痕迹犹在。自山上顺延而下的长川台地之古城遗址,早在清同治年间修筑长川堡时,或利用、或覆盖、或取土,已荡然无存。
    三是媪围城后来叫铁古城,意为铁一样坚固的城垣。乾隆《甘肃通志》载,“铁古城在(皋兰)县北80里”。又说“定火城在县北45里”。从距兰里程看,显然,方志将水阜的明代定火城(今名旧城子)同长川的铁古城亦即媪围城张冠李戴了。
四是媪围城址与我省出土的居延汉简所载“媪围(今长川)90里至居延置(今景泰正路);90里至 裹(今古浪大景);90里至揟次(今武威高沟堡);60里至小张掖(今武威北50里的双城)”,这一史料的方位线路和纪程华里相一致,说明媪围城址就在长川。
媪围自西汉建县,直至东汉末年方才废止,前后延续约三百年。

子城

    在南北朝时期的西魏,金城县治东移到今兰州城关。《重修皋兰县志》载,子城位于“皋兰山北,少西,濒河”。《北史·刘雄传》载,北周大将军刘雄,“临洮子城人也”就是一个实例。子城,一名直城。北史同传所载北周上柱国王杰,“金城直城人也”,即为佐证。只是由于时序的先后不同,子城或直城,曾辖于临洮、金城这些不同的郡而已。这里需要说明的一点是,古代通常把大城所属的小城(内城)叫子城。这大概是新筑城池体制宏大,且有大小、内外之分的缘故吧。由此可见,子城在修筑时是颇具一定规模的。

五泉·兰泉

    五泉和兰泉,则是隋唐、北宋以泉水之名命为县名的。《旧唐书·地理志·陇右道》详述,“隋置五泉。(唐)咸亨二年(671年)复为金城。天宝元年(742年),改为五泉”的沿革。《宋书·地理志·地理三(陕西)》,记载“兰泉,崇宁三年(1104年)置”的来历。
尽管兰泉和五泉置县的时代背景各不相同,但都是同指皋兰山麓的甘露、掬月、摸子、惠泉、蒙泉五泓清泉而言的。所不同的是,前者侧重于泉的量值之数,后者侧重于泉水居于兰山之下的环境而命名的。
兰泉县地虽大都属于北宋的边地,但黄河以北的今皋兰全境,曾一度被西夏国党项族所统治。上世纪80年代在石洞乡中堡村出土的西夏九叠文“首领”铜印,即是物证。
    五泉又名霍泉。传说西汉大将霍去病远征匈奴,至此将士口渴难耐,他挥剑刺山,地涌五泉。其实,霍氏大战匈奴的皋兰山,是《汉书?霍去病传》“过焉支山千有余里,合短兵,鏖战皋兰下”的河西边地。民间附丽这样一个美妙的传说,为五泉的山光水色,平添不少浪漫气息和乡土情趣。

阿干

    根据《金史》和《元史》地理志篇载录,金代时,兰泉县被省入兰州。大定二十二年(1182年),置阿干县(今兰州七里河阿干镇)。元初,兰州仍领阿干县,并辖司候司(州治驻地管理城市居民的县级行政机构)。至元七年(1341年),又并县、司入于州。
阿干,是以少数民族语言命名的县名。阿干,又名沃干,彼此读音相近,在史书上常常相互通假借用。《三国志·陈群·附子泰传》载,当蜀汉大将姜维进军狄道(今临洮)时,魏国“凉州军从金城至沃干阪(今兰州七里河七道梁)”,就是显例。
    阿干,在鲜卑语中,是阿哥的意思。晋代鲜卑人慕容璝思念天各一方的兄长,作《阿干歌》,地名由此而得。

兰县·皋兰

    兰县和皋兰,是明清两代相继以山名命为县名的。《明史?地理志?陕西》载,临洮府兰州,“洪武二年(1369年)九月,降为(兰)县来属。成化十三年(1477年)复为(兰)州”。《清史稿?地理志?甘肃》载,兰州府“乾隆三年(1738年),徙临洮府来治。…置皋兰县为府治”。至此,皋兰县作为兰州府治和甘肃省会驻地,与有清一代相始终。民国因之。新中国沿用不辍,以迄于今,前后长达260多年。
明清两代所置兰县和皋兰县,究其得名由来,可谓异名同源,都来自于兰州盆地以南海拔2129米主峰皋兰山。所不同的是,前者是由山名简略衍化而来,后者径直以山名全称命为县名的。
    尤以皋兰山的简称,作为桑梓故里颇具权威性、典型性的代称和爱称乃至昵称,被广泛地运用于各个方面。且不说山名爱称曰兰峰、兰岭、兰山;也不必说城名雅号曰兰邑、兰市、兰垣、兰城;更不必说地名恭拟曰兰园、兰苑、兰泉等等;甚至连历代的皋兰乡邦文人韵士,重臣名流,也不时有以兰字入名者,以志不忘故里深情。明代御史邹应龙号兰谷,侍读学士黄谏号兰坡,清代按察副使郝璧字兰石等,就是人们美谈的话题。
说起横空出世,雄踞南缘的皋兰山风采,史不绝书,口碑多多。她婉如一条高峻雄厚,起伏多姿的大龙大脉,活龙活脉,挺拔昂首于南天,屏翰翘尾于西极。每当细雨霏霏,“白云一抹束中腰”,恰是兰州十景之一的“兰山烟雨”变幻莫测之时。此间的兰城与兰山,两相依偎,气势非凡:城以山而灵秀,山因城而雄奇。清代周光镐题咏兰山的诗作:“金城崴嵂倚皋兰,绝顶青青立马看。山色东连关气紫,河声北注陇云寒。天晴万树排高浪,日落双桥枕碧澜。见说古来征战地,骠姚曾此走呼延”。将登临兰山绝顶,鸟瞰皋兰河山的壮丽景观,讴歌得淋漓尽致。戊戌变法六君子之一的谭嗣同,数度游学来兰。在其“金城置郡几星霜”、“前度别皋兰”、“金城重回首”等诗句中,表达了他对皋兰史迹凭吊和胜地眷恋的情怀。金代文人邓千江《望海潮》“云雷天堑,金汤地险,名藩自古皋兰。营屯绣错,山形米聚,襟喉百二秦关”等赞美皋兰的词句,更是脍炙人口。
    皋兰一词,究竟是何含义,上下千载,诸说叠出。人们从地名学、民族学、语言学和历史学的不同领域,探讨过她的微妙成因。有的说,她是蒙语河流的意思。古代羌族在这个“皋兰峙其南,黄河经其北”的地方游牧。后来羌人一部归化于蒙古族,故有是说。有的说, 皋兰与祁连一样,寄寓高峻齐天之意。有的则说,皋兰与哈拉同义,是泛指北国高大山脉之意。这些说法,虽然各自言之有据,但毕竟难以使人深为信服。史地学界较多的说法是,皋兰属于古植物地名。河边高地是为皋,高地兰草是为兰。战国时代楚国伟大诗人屈原《招魂》篇“皋兰披径兮斯路渐”,《离骚》篇“步余马于兰皋兮”的诗句,便是这一古老地名最早也是最为有力的历史含义的出典。皋兰方志说,皋兰山生长春兰,山名由此而得。1988年五一节前夕,笔者登临兰山,曾在海拔约1700米上下的山坡,见到这种叶扁平,线形,花色蓝而美丽的一株株春兰芳草。临风婷立,妆点层峦,煞是好看,始信志书所言名实相符。如此说来,这便是皋兰山天然和谐的地理环境和山名缘由的真实写照。不过,孔宪武《兰州植物志》把这种春兰,归入酷似兰草的细叶尾花罢了。尽管如此,这也无损于皋兰以春兰得名的雅趣。千载生长于斯的春兰,是那样圣洁、温馨,那样风姿绰约,最能代表皋兰人爱兰、建兰的黄土恋和桑梓情。
综上所述,皋兰县因其所处地理位置相当重要,因而,在历史上曾发挥过重要作用。同时,也不难看出,历史上的兰州和皋兰,既有古郡大州同附郭小县之分的上下级隶属关系,又时而有州县合二而一的时代,还历来以县城作为郡州府道乃至大省的驻地。
    尤其是清代至民国时期的皋兰县,幅员辽阔,河山川原广袤,大致辖今皋兰,兰州市城关、七里河、安宁、西固、红古诸区,白银市白银区,以及榆中、永靖、景泰各县的部分地区。现在的皋兰,仅是原皋兰北山一隅。这种格局的形成,是近数十年以来行政区划演变的结果。原来,民国初,废府存县。皋兰作为甘肃省府首县,先后隶于兰山道、兰山区、第一行政督察区和省府直辖区,并为省、道、区驻地。1941年7月,将皋兰县城郊划出,成立兰州市政府。直至上世纪50年代中叶,皋兰县和兰州市同治于今兰州城关。建国后的皋兰政区,自上世纪50年代中叶开始,曾多次大片划出,或组建成市属各区,或并入邻县。特别是1957年夏,皋兰县人民委员会驻地由兰州移驻于北山区的石洞寺,这才逐步形成皋兰县当今的现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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